县(令) 24-25-26

县令24

书记夫人在最后一刻决定不走了,支持她做这个决定的理由有两个,一个是她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在丈夫的身边,另一个她觉得丈夫有能力解决这个事,送走了儿子儿媳出现在书记眼前的时候,书记泪水盈眶,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书记去了市委,把县局胡局长即将退休的人选问题,县委的意见跟市委书记作了汇报,同时也对Z县的治安整顿问题做了汇报,县委一致希望由现在的副局长窦大天同志接任县局局长位置,这个人有魄力,有能力,对Z县熟悉,能够在县委的领导下做出更大的贡献,请市委考虑。市委书记听完了汇报,表示会在研究完以后做出人选任命的决定。

窦大天在办公室跟吕队长正在研究案情,物业这个保安的死亡,是在他上任全市治安整顿小组副组长期间发生的,他希望能够很快破案,给市局跟领导们一个好印象。
吕队把昨天去县委家属区调查情况跟窦大天作了汇报,

“这个保安家是温水乡的,退伍兵,走的温水乡副乡长的路子来的,平时好赌,人际关系比较复杂,没有来物业之前在社会上混了一段时间,他在游戏厅赢的钱已经追查出来了,都在他的工资卡里,说明您掌握的情况属实,这小子最近确实赢了很多钱。卡里面有67万。”说完了吕队把那张扣押的银行卡放到了窦大天的桌子上。

窦大天拿起了这张银行卡,市里商业银行的卡,这是县里保安公司统一办理的工资卡,这些保安每个人都有一张。

“最近有什么频繁接触的人么?这张卡的进出往来查了么?”窦大天问吕队。

吕队从带来的文件夹里面拿出来一叠纸,“这是最近两个月的往来记录,除去工资发放,一共43笔,这小子的进出还是很频繁的,涉及到的金额一共80多万,最近的几笔应该是他在游戏厅里面的进出,其他的都很可疑,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这么频繁。就我那工资卡,一年就12笔帐,进了卡里,我媳妇就取走了。吕队汇报完了、拿自己做了一下比较,顺便看了一眼听他说话的窦大天。”

“行了,别哭穷了,咱俩一样,你一会去一趟商业街派出所吧,他们所长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保安死的时候身上的钱被追回来了。”窦大天笑着说到。

吕队都要笑出声了,“这帮小子,这钱拿出来估计要吐血了。”

“吐血?绝对不会,商业街那派出所,一年上下收入多少咱俩都不敢想。这点钱,我让他们拿出来,他们也得找别人出,不会自己拿的。”窦大天对现在的情况是非常了解的。

“对了,这个卡转账的银行卡查完了么?”窦大天问吕队,手里拿着保安的工资卡。

吕队从夹子里又拿出来一张复印件,“这是转账卡的情况,所有给他转账的都是这一个卡完成的,从一万到伍万不等,持卡人我在电脑里调了一下,户口被注销了,显示前年死亡。”

这个答案显然在窦大天的预料之内,不会有线索的,太明显了。即便不用死人的卡,也是不相干的,查起来费劲不说,查完了还一无所获。

“死者的家属怎么样,你调查了么?”

“就看到他媳妇了,一无所知,两口子已经好几个月没见面了,他媳妇在农村伺候他爹妈,这小子说他工作忙,天天上班,没时间回去。他媳妇老实,还以为他天天忙。爹妈还不知道呢,他媳妇不让通知,怕老人受不了。”吕队继续说到。

“这小子还有个好媳妇,”窦大天说。“我让你追查的那几个最近释放的家伙怎么样。”

“我一天就查完了,正想跟您汇报呢,资料我打出来了。”他拿出来几张纸,放到了窦大天的跟前。“没啥怀疑的,被您打击过的犯罪犯子,有好几个都发家了,您看那个李秃子,以前开洗头房,强迫妇女卖淫,现在干啥呢,开了个小额贷款公司。有钱了。您要不啥时候打击我一下,我想发点财。”吕队调侃到。

“行啊,这张卡里的钱归你了,我就可以打击你了。”窦大天说完把手里的卡扔到了吕队面前。

“说真的,窦局,这卡咋办啊,里面还有这么多钱呢。他媳妇都不知道。”吕队问到。

“等案子结了,给她媳妇吧,咱们给出个证明,孤儿寡母的,这钱够他们花的了。”窦大天做了决定。

“行,窦局。”吕队最佩服的就是窦大天这一点,他不贪财,没啥不良嗜好,这人就是坏,终归坏不到哪去,窦局就是一心的向上爬,跟着他,自己也差不了。

“那就这样,你接着追查,从跟保安频繁接触的人入手,另外物业公司的所有保安都要问询,看看还有没有可疑的地方。王鸿达那你先别去了,那边我派别人去。”

“好嘞,窦局。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说完了,吕队拉开办公室的大门走了。

王鸿达正在办公室里面喝茶,秘书给泡了一壶普洱,他拿着茶杯在那看着里面的茶汤,寻思事呢。一阵敲门声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秘书打开了门,一个穿着帽衣的小个子站在门口。

“王总,有人找您,”秘书说了话。

王鸿达看了一眼,“进来吧。”

小个子进来以后毕恭毕敬地站在了门口,“王总,您好。”

“嗯,知道了,”王鸿达走到办公桌旁,从里面的抽屉拿出来一本护照,一张银行卡,一部手机,递给了他。

“没事别跟这边联系,缺钱了发信息,平时别开机。”王鸿达吩咐到。

“知道了。”小个子接过东西转身走了。

吕队从刑警队带了两个人开车到了县委家属区,车子停在了物业公司的门口,他拉开车门下了车,站在物业的门口看了一下门口的两个石头狮子,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红色绸带,吕队心里合计着,这玩意放在物业公司门口合适么?整的好像衙门一样。王经理下楼了,离老远就伸出了双手,“吕队啊,稀客,昨天我出去办事了,没看到你,今天中午别走了,找个饭店喝点。”

“拉倒吧,治安整顿呢,你是想让我衣服落地了。”吕队跟王经理认识不是一天了,老王原来在县办,那时候他俩就认识。

“就你跟窦局那关系,你怕啥啊,喝点,少喝点还不行啊,让大哥尽一下地主之谊。”王经理还是想招待一下吕队。

“哪天没事的,我过来调查你们那个死了的保安情况。”吕队说了正事。

“还有啥需要配合的,你说就行了。”王经理很配合。

他俩边走边聊,到了二楼王经理的办公室,一起来的三个人都坐了下来。吕队跟王经理说:“你们保安一天上班多少人,怎么倒班的,保洁多少人,还有我想问一下你们的保安。今天来就这事。”。

“没问题,我让保安队长过来,还有副经理,一起配合你们调查。这也是大事,人是我们的,尽快破案,给家属一个交代,昨天他媳妇来了,我没在,出了这事,我也挺头疼。以后招人还得把好关啊。”王经理大开绿灯,不愧是从县办出来的,觉悟很高。

“行啊,大哥,你忙你的,我们借你们个地方,帮我们把人安排好就行了。”吕队想尽快开始,还有别的事。

“去我们的会议室吧,那里宽敞。”王经理让人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他们进去了。几个人把记录铺好,挨个的问询物业的工作人员。问询的话题事先已经拟好,每个人都差不多。保安们已经知道小徐死亡的事情了,大家在私底下也没少议论,不过刑警队来调查他们,还是让他们感到很新奇。

需要谁来问询,物业会安排人提前通知,保安们就在门口等候叫名,叫到了就进去回答,完事了就出来,都是一群退伍兵,素质还是很高的,基本能够配合吕队他们的问询。

窦大天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资料,那是前几天四哥让窦大天调查的那个在典当行一口气当了好几块名表的人的。资料显示本市人,无正当职业,家就在市区住,曾经因为盗窃被劳教过。窦大天打了海哥的电话,海哥没接。估计还在睡觉,海哥昨晚又出去泡吧了。窦大天心里对这个弟弟总是觉得不放心,太好色还贪杯,四哥的脾气他很欣赏,不喝酒,不好色,遇事沉着冷静。他又打了四哥的电话,很快接了。

“大哥,有事么?”窦大天很少给四哥打电话。

“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个在典当行当表的家伙出来了,劳教释放,家是本市的,没有正当职业,家住在商贸街那的老小区,你记一下住址。”窦大天说了地址。四哥记住了。

“小海呢,你俩没在一起么?”窦大天问四哥。

“没有,我在公司呢,海哥昨晚回家住的。”四哥回答。

“你给他打电话,让他给我回电话。这人怎么这么不靠谱,这都啥时候了,天天就知道喝酒,一晚上也离不了女人,你这个海哥真是太不像话了。”

四哥电话里笑着说:“没事,大哥,我海哥那是张飞,粗中有细。我一会给他打电话。有事我去办也行,今天我没啥事。”

“我找他就是想告诉他收敛点,别老喝酒,找女人。老四你没事看着点你海哥,这么大岁数了,老这样,身体都废了。”

“行,大哥,我劝劝他。”四哥回答完把电话撂了。

四哥拨了海哥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这是喝了多少酒,都什么时候了,这个海哥真成问题。

他回到屋里,瘦猴已经把录像里关于青子的画面全部截取出来了,放到了一个新买的U盘里。大伟的伤已经好多了,这小子憋坏了,吵吵着晚上要去歌厅快活一下,小黑也已经好几天没出去了,一直在看着瘦猴,也憋坏了,正好四哥也想出去玩玩。几个人的意见一致了。

四哥拨了莎莎的电话,莎莎应该是刚醒,还在洗漱,一边刷牙一边接了四哥的电话。“四哥,啥事?”

“哎呀,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四哥开着玩笑。

“切,你没事能找我么?”莎莎这么多年嘴皮子不饶人。

“我们哥几个晚上想去给你捧捧场,不知道欢迎不欢迎啊。”四哥说了事。

“来呗,咋不欢迎呢,谁来我都欢迎。都谁啊?小黑大伟来不。他俩我可不欢迎。”莎莎还记得俩人闹事的事。

“嗯,我就这么几个兄弟,你要不欢迎他俩那就没人了。”四哥说到。

“靠,就知道是这俩二货,来吧,你把他俩拴住了,别出来祸害人。”莎莎心里还是很担心的。

“不能,那天我不是半道走了么,我要不走,他俩不能那样。你这心眼太小,还记仇。”四哥说。

“滚犊子,那是我记仇么,全歌厅的人都看我笑话,来捧我场的,把场子砸了。你可不知道那帮子小骚货,天天的在背后编排我。”莎莎有点委屈。

“行了,别说了,是哥对不住你,今天晚上哥把场面给你找回来,那几千块钱的洋酒咱也开几瓶,把你们那最好的妞全给我留着,我今晚上包了。你看行不行。”四哥不在乎钱,钱这东西他要在乎的话,早发家了。

“得得得,你可别发疯了,你哪俩小钱,你省着点吧,我的场面不用你找。你来就算给我找场面了。”莎莎几句话说的四哥心里暖和了。

“行了,妹妹,先这样,晚上电话联系。”我先撂了。四哥挂了电话。

“大伟你看家吧。我跟小黑出去一趟。”四哥想去看看这个一口气当了好几块名表的人是个什么货色。

小黑开车,四哥坐副驾驶。俩人来到了商贸街老小区。这是是地处闹市的贫民区,老旧的楼房多数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建的,市里面几次想动迁,跟居民们谈了好几次,没有谈拢,面积小,动迁了不合适。50多平的面积,市里想一平换一平,多的补差价,这群居民不干,主要还是掏不起钱,所以动迁的事一直就僵着。

四哥跟小黑到以前也来过这里,还算是轻车熟路。他俩顺利的找到了那小子的楼房,老旧的门洞,没有窗户,黑咕隆咚,四哥掏出来打火机,一下一下的点着了,走上了楼。到了那小子的家,四哥趴门上先听了一下,里面有动静,他敲了敲门,动静没有了,门也没开。四哥又敲了一次,还是没动静。小黑跟四哥对视了一下。麻烦开个门,我们是派出所的,来做个人口普查。小黑编了个谎话,他觉得派出所的比较容易叫开门。

“等会,穿衣服呢。”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
“好嘞,您快点,我们这么多家不能耽误了。”小黑接着说。

话音还没等落下,门突然开了,一个黑影窜了出来,门打开的太突然,小黑没防备,站在门后的他被门扇重重的打在了脸上。一个人奔着楼梯跑下去了,四哥跟小黑被这突然发生的事吓得愣住了。缓过神来,他俩追了出去。那小子跑得很快,身上还背着一个背包,四哥跟小黑在后面玩了命的追。小黑身体素质很好,比四哥跑得快,他跟在这小子后面,四哥跟不上,他看了一下地形,跑到另外一面去堵这小子。等他过去了,这小子也跑到了,四哥赶紧地下捡了个砖头,迎着他跑来的方向,就扔出去了,板砖正好打在了这小子的胸口,他跑的速度很快,淬不及防,被这一块突然抛过来的砖头打在了胸口上,一口气没倒过来,直接给砸晕过去了。

小黑跟上来一下子拉住他的背包带,把脖子给勒住了防止他逃跑。小黑被刚才的门撞了一下,鼻子出血了,嘴唇被自己的牙磕破了,一张嘴全是血。周围有几个居民看着这几秒钟发生的事,有的还没反应过来,有的跑过来围观。四哥赶紧跟小黑把这个人拽到车上。这小子就是一口气没倒过来,折腾了一下他缓过来了。

他俩把人拽起来,一人拽着一条胳膊,把双肩包的背带套他的脖子上在后面抓紧了,把人塞进车里。车上四哥给窦大天挂了个电话。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这事必须窦大天来处理,他不能把这个人带到公司去,到了公司没办法解决,交给窦大天是较稳妥的办法。

小黑紧紧地嘞着这小子的脖子,把这小子憋得脸都紫了。那一砖头打得他肋骨断了,他不敢动,一动就疼的厉害,看着这俩人,他绝望了,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大哥,你放过我吧,我兜里有钱,三十万,大哥。放我一马。”他绝望了。

小黑更使劲了,把车上的安全带抓过来,直接套脖子上了。“操你妈的,别吱声,在吱声我他妈勒死你。”小黑满嘴的血,鼻子被重磕的一下子,里面的鼻梁骨可能断了,相貌狰狞,很吓人,四哥开着车,不时地回头看着后视镜,他怕小黑一个人折腾不过这小子。

车子直接开往窦大天在市局的指挥中心办公楼。窦大天带着几个干警在大楼门口等着他,到了市局指挥中心,四哥才放下了心,干警上车把被安全带紧紧嘞着的小子解开了从车上带下来。四哥有点虚脱了,浑身发软,一点劲没有,小黑满脸是血,把衣服都湿透了。他挨个按了按牙齿,还好,牙没事。鼻子不能碰,一碰就疼,疼的冒汗。

窦大天过来让小黑去指挥中心的医务室检查一下。四哥下了车跟窦大天进了指挥中心。他要配合做一份笔录。

那小子的背包被带了下来,打开检查。里面两件帽衫,一副眼镜,一本护照,一张银行卡,还有两万块钱现金,一张去省城的车票跟一张去广州的机票,还有一部手机,就这么多东西。
“没啥违规的东西啊。”窦大天把四哥叫到了一边,“咋回事,老四。”

四哥简单的说了一下发生的事。“这小子说给我俩三十万让我放过他,大哥。”

职业的警觉告诉窦大天,这小子没那么简单,他让人去银行查这张银行卡,去的人电话打过来,跟窦大天汇报,卡里面是三十万,昨天下午存进去的。真的有三十万,这小子有多大的事肯花这么多钱买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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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的鼻梁骨骨折了,指挥中心的医务室处理不了,四哥开车带着他去了市里的中心医院,拍了个CT,出来结果后,医生给做了矫正,要不然以后会长歪,鼻子里面塞了几个大棉条,只能用嘴呼吸,这种感觉非常痛苦,一个劲的咒骂着那个小子。四哥看着他,安慰了两句,回到了公司,大伟跟瘦猴正在聊天,瘦猴的腿还是习惯性地搭在电脑桌上,大伟看到小黑的鼻子跟衣服前面的血迹,蹭的就站了起来,“咋了,挨打了?”

小黑绘声绘色的把刚才怎么受的伤的经过跟大伟讲了一遍,大伟不住的拍沙发,骂着瘦猴,“要不是你他妈崩我一枪,我是不是也去了,小黑就不能受伤了,你个煞笔。”瘦猴被骂的不敢吱声,把腿从桌子上拿下来,看着电脑,不回头了。

四哥劝了两句,“得了吧,今天就是咱们三个去,也免不了有人受伤,那小子速度太快,我俩都没有防备。”大伟过去看了看小黑的伤势,发现塞了棉条的鼻子变得高又直,直夸小黑变帅了,小黑疼的直咧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海哥还没有来么?”四哥问大伟。

“没有,一上午没看到人了。”大伟回答。

四哥掏出来电话拨了号码,响了半天还是没有人接,这人去哪了,不接电话。四哥也觉得窦大天说的有道理,海哥有时候是挺不靠谱的,甭管多大事,自己的那点小毛病也不会耽误,酒照喝,妞照泡。

窦大天打电话把正在物业公司问询的吕队长紧急召了回来,让他负责审问这个小个子,吕队就用了指挥中心的滞留室简单的问了一下。这小子一句话也不说,肋骨断了,他疼得直叫,吕队看到这种情况,停止了审问,让人安排他去医院拍片,先给治疗一下。

吕队安排完了进了窦大天在指挥中心的临时办公室。“窦局,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我这没头没脑地问,没有头绪啊。”

窦大天把手里的资料给了吕队,“你看看吧,这小子在咱们市里的几个典当行,经常性的典当高级名表,我派人查了他的资料,二进宫了。”

吕队翻看了一下资料,“这小子不一般啊,名表贩子,您是怎么盯上他的呢?”

窦大天有点得意,这是老四的功劳,想到这,他还是挺佩服四哥的,那么多典当的人里,他就把这小子给喵上了,还一下子就给抓住了,这样的人要是当了警察就好了。

“这是老三的兄弟给提供的线索,放我这好几天了,我今天把资料给他们了,他们去查去了,结果当场把这小子给抓住了。还要拿三十万买条生路呢。”窦大天啧啧到。

“三十万?我的天,这小子有三十万么?”吕队不信。

“真有,抓到人以后,我第一时间派人去了咱们旁边的银行调取了银行卡往来,这卡里真有三十万。”窦大天证实。

“这是多大的案子,用三十万买命啊,窦局。你让我负责审他,我看看这小子有没有什么干货。”吕队请命了。

“叫你来就是这事,我怀疑他跟县领导的盗窃案有关,所以让你负责。这小子如果真跟盗窃案有关,别人碰不合适。”窦大天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吕队是刑警队长,对案子的反应很快。“窦局,您的意思是这小子就是负责销赃的,小偷把从领导家偷来的东西让他负责出手。”

“没错,我就是觉得这小子跟领导家的盗窃案有关系,要不他哪来那么多名表?”窦大天开导了一下吕队。

吕队稍稍合计了一下,感觉这案子有点意思,而且到了这个时候,就差口供证实了,只要这个小子撂了,这案子基本就可以定性了。他打心眼里感谢窦局,把这样的案子交给自己,几乎就是白捡的立功机会。

“好嘞,窦局,明白了,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出去了,保证完成任务。”站起来,啪的敬了个礼。走出了窦大天的办公室。

王鸿达拿上自己的手包,车子开向市里的一个小饭店,那里有人在等着他。小饭店的菜已经上齐了。王鸿达推门进去的时候,那人正好开了一瓶啤酒,正在往杯子里倒,看到王鸿达进来,拿起了另一只杯子,也一起倒满了。

“喝一杯吧,王总,这是咱们最后一次合作了。今天完事以后,咱们就各走各的,老死不相往来了。”这个人举着杯子,看着王鸿达,等着他把杯子举起来。

王鸿达怔了一下。爽快地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然后坐了下来。王鸿达从包里拿出来一张卡还有一张纸条放到桌子上,“这是最近几次的,我的留下了,这是你的那份。还有些东西没出手,来不及了。你看咋办?”

“剩下的东西算了吧,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你的工作做的比我多,是你应得的,我不要了。”这人还是个爽快人。

“那好吧,今天是最后一次,估计已经得手了,下午就能把钱转过来来,转完了我直接打你卡里,”王鸿达拿起杯子,倒满了啤酒,举了起来。俩人又饮了一杯。

“那个小子你送走了么?”这个人看着王鸿达的眼睛问王鸿达。

“送走了,今天走的。放心吧。”王鸿达信心满满。

这个人拿起桌子上的纸条,上面是一个地址。

“这是地址,剩下的事我不管了,下午打完钱跟我没关系了,你爱咋处理就咋处理吧。”王鸿达解释到。

“那好,我信的着你,要不然咱俩也不能合作这么多年。”他又倒了一杯酒举了起来。王鸿达配和的举起来酒杯,喝下了第三杯酒。

“好了,我不喝了,下午还有事,先走了。”这个人拿起椅子靠背上的衣服,看了一眼王鸿达,走出了包厢。

王鸿达目送着他离开,吃了几口桌子上的菜,拿起手包,也离开了饭店。

青子一大清早就起来了,他父亲起的也很早,爷俩吃完了早点,老头用一只手收拾好了桌子。青子在检查工具,把今天要用的一些工具放到车上,老头收拾完桌子看着儿子忙活着。已经好几天没干活了,耽误儿子挣钱了,出院了,儿子又该忙活了。

工具检查好了,青子父亲说了一声,上车开走了。老头站在院子门口,目送着青子走远,转回头拿起来墙角的大扫帚,开始打扫院落。

青子看了一眼车上的电子表,六点半,时间刚刚好。他向着高速收费站开去。到了收费站,拿了卡就上了高速路,一路上青子边开边合计着,把自己的行动计划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高速很快,出了高速口的时候,他看了一下表,七点半,一个小时的路程。他到Z县县委家属区的时候正好八点。把车停到了上次停车的地方,在车里面坐了一会,看到电子表到了八点十五他拉开车门下了车,向着不远处的县委家属区走去。家属区的领导们陆续的都上班了,小区还是那么安静,保安们还是按照平时的路线巡逻着。他走到小门,本来在小门的保安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能脱岗了,小门竟然没有人值班。青子迈着步子走进了小区。

六号楼是今天的目标,青子很熟悉这里的楼号,甚至比住在这里的人都熟悉,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六号楼。站在门口等了一会,拿着扫帚扫了扫楼门口的地面。过了一会从楼里走出来一个人,他趁着门没有关合的时候,拉开门进来了楼道。楼道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楼门质量很好,关上的时候隔绝了外面的声音。青子拿着扫帚边扫地边上楼,到了三楼,轻轻的敲了一下门。没有声音,又敲了一下门还是没有动静。他又敲了一下对门,也没有反应。确认安全后他迅速的从兜里掏出来小工具,插进了锁眼里,转动了几下,门开了,青子闪身进了屋子里,把手里的扫帚撮子放到了门口。

清一色黑檀家具,跟他偷的上一家几乎一摸一样。好像是来了第二次的感觉,他看了看房间,走进了大卧室,拉开门口的衣柜,翻看了一下,没有什么他感兴趣的东西,他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这是一个书房,里面是一张黑檀面的大桌,上面摆放着茶具还有一盒中华烟。旁边排放着书柜,里面都是一些大部头的书籍。对面墙上是一张中国地图。他拉开桌子的抽屉,里面是几支笔还有一卷笔芯。下面柜子拉开门也没有什么东西。

青子放弃了,这个房间没有值钱的东西。他来到了另一间卧室,看了一眼退出来了。就一张床,没有别的东西。他来到书房里面继续翻找着,这时候门后放着的一个拉杆箱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一个航空铝制的拉杆箱,很新。上面带着密码锁,他伸手提了一下拉杆箱很沉,有三四十斤的样子。按了一下密码锁,没反应,看来是锁上了,不过这种小锁头在青子眼里有没有都一样。他随便摆弄了几下,按了开锁,密码锁发出来咔哒一声,弹开了。打开拉杆箱里面是码的整整齐齐的钱,全是美金,壹佰元面值的。他粗略的查了一下,一捆10万,有三十捆,整整三百万美金。

刚才还因为没有什么发现而失落的青子,现在又要为另一件事发愁了。这么多的钱没办法带走。他脱下自己的马甲,往里面塞,塞到不能塞了,一共才塞进去70多万,还有二百多万呢,怎么办,青子又往里怀兜里揣了两摞,不能在拿了,再拿会露馅的,体型不正常的改变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看着花花绿绿的钞票,青子真的有点舍不得。

他去厨房找到了一个空的米袋子,把钱都放进去,然后找到了米桶,把里面的大米也一起倒了进去,用手把钱都弄到米袋子的中间,大米在周围,这样做以后米袋变得圆润看不出里面塞了什么东西。他收拾好了以后,背着米袋子走到了门口,一只手拿起放在门口的扫帚跟撮子,关上门走了出去。到了大门口他隔着玻璃看着,等保安巡逻过去他在出去。保安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还没过来,一般情况下应该过来了,这都有快二十分钟,还是没来。青子决定不等了,他要冒险一次,这么等不是个办法。他大胆地拉开楼门,走出了楼门。

背着袋子出来,他快步往小门方向走去,还是没有保安的踪迹。他就要走到小门岗亭了。一袋子米加上半袋子钞票,青子背的有点吃力,但是他没有慢下自己的脚步,他要快步走出去,出了小区,就成功一半了。终于他走过了岗亭,这时候一个保安快步地走进了岗亭,今天刑警队来问询,他刚被问询回到岗位上。前面青子背着大袋子的形象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还在合计刚才问询的回答。青子走出了小区,背着米袋子继续向停车的方向走,就要坚持不住了,实在太沉了,汗珠子顺着青子的脸留了下来,到下巴那汇聚成了一个流下来。

走过了一条街,青子实在坚持不住了,他把米袋子从身上卸了下来,放到地上,喘着粗气,用手擦了擦汗,环看了一下四周,有几个老人在绿化带边上锻炼身体。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身上穿着保洁制服还带着一个米袋子的人。稍稍休息了一会,青子把袋子扛上肩头,快步走向停车的地方。

三百万美金,换算成人民币是多少钱,青子边走边合计着,这次够本了,青子为自己冒险成功庆幸着,富贵险中求,这话说的没错。到了车旁边,青子打开后备箱,把袋子扔里面。钻进了车里面,把衣服脱掉,马甲脱下来,已经被汗湿透了。青子打着车,稳了稳心神,手有点抖,累得快虚脱了。他拿起车里的一瓶水,咕嘟咕嘟的灌进了嘴里。挂上档,先离开这个地方。他本想按照事先设计好的路线走,可是上次回家被武警查问的教训让他决定不走高速了,他决定走省道回去,距离差不多,虽然车多点,可是安全。做好了决定,青子开车上路了。

书记正在会议室跟中石油的高管们会谈,这已经是第二次会谈了,有些问题项目组想提前敲定,以免日后节外生枝,另外签一个协议出来,这样有事以后也好说话。书记看了看他们拟好的协议书,这东西可有可无,即便是有了不遵守也没有办法,中石油的高管们还是很天真的。项目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开始了,接下来会布置井位,然后开钻。看是简单的工作流程,前期准备工作很多,需要提前商议好。今天他们来就是为这事来的。高管展望了一下中石油在Z县会带来多少经济效益,预估了一下能拉动多少GDP,书记认真的听他们在讲着,不时地用笔在记录本上记录一下。
会谈是愉快的,大家对这个项目的进行没有任何的异议,接下来就是细节问题上面的争夺。中午休会,书记单独找了带队的中石油高管。直截了当的提出,布置完井位以后,所有的Z县境内地面工程项目,由Z县找人干。书记也说了理由,你们人生地不熟,干起活来直接跟当地老百姓打交道问题少不了,我们找当地人干,熟头熟脑的,你们提要求,我们按照要求干,你们付钱。很简单的要求,高管没有办法拒绝,这样干对于他们是有好处的,少了很多产生矛盾的机会。高管基本同意,但是需要回去再汇报一下,同意了以后就可以签合同。

从窦大天上任全市治安整顿小组副组长开始,书记的精神头好了很多,他觉得窦大天不会辜负他的期望,一定会圆满的解决这件让他头疼的事。送走了高管,他回到办公室看了一下简报,这时候门忽然一下开了,他的把兄弟工商局的刘副局长推进来了。刘副局长满脑袋汗,衣服领子都快要浸湿了。本来他脸色就红,因为着急有点红的发紫了。“大哥,完了,我家被盗了。”他推门进来着急的说。

书记抬头看着自己的这个结拜兄弟,也被他刚说的话惊得半天没缓过神来。“老刘,你先坐下。”他站起来,走到刘副局长跟前,小声地说:“怎么回事?”

“大哥啊,我这下可完了,一辈子的钱,都没了。”刘副局长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你慢点说,到底怎么回事?”书记安慰自己的结拜兄弟。

“你弟妹今天中午回到家发现的,整整三百万美金啊。大哥,你可得帮帮我啊。”刘副局长带着哭腔说到。

“三百万美金,你干啥啊,老刘,整那么多现金放家干什么?”书记不解。

“那不是上次帮你换美金么,我合计我借着机会也换点,就把家里的钱都换了。换完了以后还没来得及存上呢,就被偷了啊,大哥,你帮我找找人吧,把钱给我追回来。”老刘有点懵了。

“你报案了么?”书记明知故问。

“没有报案,咋报啊,报了说不清。”老刘还是清醒的。

“那还好,你别声张了,回家告诉弟妹也别吱声,我让窦大天派人上你家去看看。钱是身外之物,还有机会。”书记安慰他的兄弟。当着刘副局长的面,书记给窦大天挂了个电话。

“大天,方便么,我这有点事想跟你说说。”书记先开了口。

“大哥,我在办公室呢,有什么事?”窦大天今天回县局开会,中午没回去,在办公室休息。

“有时间么,上我办公室来一趟,工商局老刘家有点事。”

“哦,那行,大哥,你等我吧,我一会就过去。”窦大天撂了电话。刘副局长窦大天是认识的,不过这家伙名声不太好,贪得厉害,吃拿卡要,啥都干,仗着书记给撑腰,下面的企业叫苦连天。他有啥事求我啊,不是家被盗了吧,窦大天合计着,穿上外衣下楼了,叫上司机开到了县委大楼。

他敲了敲门,开门的就是刘副局长,书记在沙发上坐着呢。看到窦大天进来了,书记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大天,你坐。”

刘副局长关上门坐在了窦大天的旁边。“窦局,我家被盗了。”

跟窦大天猜想一点没错,他看了一眼书记,然后转过头来,问到:“都丢什么了,什么时候的事。”

刘副局长看了一眼书记,“三百万美金,今天上午的是事,你嫂子中午回家发现的。”

三百万美金?窦大天被惊呆了,这么大的数,他从警这么多年来,也没遇到过。窦大天的惊讶表情书记看到了眼里。

“大天,别的别想了,这案子不能报案,就得靠你了。看看能不能帮着老刘把钱找回来。这是他一辈子的钱。”书记说到。

“大哥,我这边正好有个案子,跟本市发生的连续几起盗窃案有关,我可以用这个线索帮着查查。要真是一伙人干的,那就好找了,要不是,那我就私底下安排人查一下吧。”窦大天说了自己的想法。

“行,大天,你就帮忙查一下吧。老刘,你回去跟弟妹说一声,别着急,让她放心。”

刘副局长站了起来,“那好吧,大哥,我先回家看看去,你弟妹一个人在家呢。”推门走了出去。

窦大天看了一眼书记,“大哥,这太多了,三百万美金,这要是抓到了捂都捂不住。”
县令26
从书记办公室出来的窦大天第一时间拨了海哥的电话,铃声响了有一会,终于接了,沙哑的嗓音,完全不在线的精神“,大哥,有事啊?”

“窦大海,你他妈在干什么,电话一天也不接。”窦大天发怒了。

“大哥,我睡觉了。电话放客厅了。”窦大海解释到。

“放屁,你他妈又出去鬼混去了吧,我跟你说啊,你要在这样,我可不客气了。”窦大天怒火十足。

“我没有,我就是喝了点酒。”海哥还想辩解一下。可是对于跟他一奶同胞的哥哥窦大天来说,解释是多余的,他最了解这个弟弟。

“行了,别跟我废话了,你赶快给老四打电话,你俩一起来老房子找我。”窦大天吩咐到。

“出啥事了么?大哥。”窦大海精神恢复了点。

“别废话了,到了再说。”窦大天还有别的事,他不想再跟这个不在线的酒蒙子废话了。

撂了电话,海哥赶紧推了推身边的两个女人,“赶紧起来,操,都他妈下午了,别睡了。”

那两个女人睡眼朦胧,被海哥给推醒了。“哎呀,再睡一会,没缓过来呢。”其中的一个说到。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我操,再不起来,耽误我大事了。快点的。”窦大海有点着急。

两个赤身裸体的女人都起来了,海哥找了件衣服穿上,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那两个女人还要化妆,海哥着急没给她们时间,让他们自己回家收拾去。开着车他给送到了地方,又开着车赶往公司去找四哥。

路上他给四哥打了个电话,四哥接起来就说,“三哥,你可算是回电话了,再不回电话我就要上你家找你去了。”

“出啥事了,老四。”海哥什么都不知道。

“你现在在哪呢,我去找你。”四哥说到。

“我往公司开呢,一会就到了。”海哥回答。

“那行了,等到了我再跟你说吧,事不少。”四哥说。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公司,海哥刚把车停下,四哥就出来了。拉开车门就上车了,窦大天已经把电话打完了,告诉他跟窦大海一起来老房子找他。海哥开着车,四哥在车上把小黑受伤抓到那个小个子的事跟海哥说了一遍,刚才窦大天在电话里已经把刘副局长家被盗的事也跟他说了。他又重复了一遍说给了窦大海。

“小黑咋样啊,没啥事吧。”海哥问到。

“鼻梁骨折了,塞了几根大棉条,大夫说一个星期就没事了。”四哥说。

很快到了窦大天的老房子,窦大天已经到了,但是没上楼,坐在车里接电话。看到他俩来了,摆了摆手。他俩下车了站在车旁等他。

窦大天的电话打了足足有十分钟,才从车里出来。下车的窦大天脸色很不好,四哥跟海哥没敢问。三个人上楼了。

进了屋子里,窦大天看了一眼海哥,海哥的脸色很不好,昨夜通宵喝酒加上两个女人的榨取,他的身体被掏空了。海哥看着窦大天的眼神,有点忐忑,他怕窦大天当着四哥的面让他下不来台。
窦大天明显的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他把今天发生的事跟他们俩说了一下。

“事就是这么个事了,还是得偷偷调查。被盗的刘副局长是书记的结拜兄弟,找的书记,三百万美金,不是小数,这要换了别人家,这是惊天大案,可是在他们这,还得偷偷摸摸的查。”你们在J市的调查怎么样了。窦大天最后说了一下自己的难处。

“还没有消息,老鳖的人还在J市。有消息了会第一时间通知我。”四哥回答,他感觉今天的窦大天情绪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事情在影响他,他也没敢问。

“刚才市局的刘局长给我打了电话,游戏厅的杀人案市里很重视,政法委书记找他谈话了,要求限期破案。没有多少时间了。你俩负责把这个田青找到,我会派人处理。你俩赶快抓紧吧。王鸿达这小子你俩抽空还得去,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行,大哥,放心吧。”海哥赶紧表态。
窦大天看了一眼他说:“老三,你这阵子收收心,别出去玩去了,就算帮大哥忙了,行不行?”
海哥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窦大天在他面前很少说这样的话,小时候他打仗,窦大天去捞他的时候,都会行使他父亲的责任,胖揍他一顿。这是窦大天没办法了。这个窦大海实在太不像话了。
“行,大哥。”窦大海回答。
“走吧,我还有事,得去指挥中心一趟。”窦大天站了起来。他们三个走出了老房子。海哥跟四哥开着车出来了回到公司。海哥的精神没有恢复,回到公司就在沙发上瘫趟着。他看着小黑,红肿的鼻子。
“小黑,怎么样,疼不疼了。”
小黑的鼻子塞着棉条,说话声音有点囔。“疼,海哥,真疼。嘴里干,用嘴喘气太难受了。”

青子的选择还是正确的,省道虽然车多,但是却很平安,没有阻碍的开回了J市。他顺利地回到了租住的房子,把偷来的钱摆成了一个小方块,在他的钱箱子上面。绿色的美金,三百万。这是他一辈子做的最大一次案,看着这堆钱,脑袋里面在想着这钱该怎么办。

他知道,上家会很快联系他,告诉他这批钱怎么处理。可是自己冒着巨大风险偷来的钱,难道要送出去么?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决定干把大的,这都是他的钱,谁他妈也不给了。可是后续的问题怎么处理,这是个难题。这件事一定要善后,不把后续问题处理干净,即便拿着钱也走不远。想到这里,他打开了电脑。
风扇还是那么大动静,嗡的一声启动了。过了一会,电脑读取结束,他登陆了QQ。找到了那个杀手的QQ。
“在么?他留言到。”
过了一分钟对方发过来一条留言。
“在。”只有一个字。
“今天保持在线,随时有任务。”
“好,”还是一个字。
青子把钱先放到箱子里摆好了。然后锁上楼门,他要先回家去一趟。开着车子到了家,他父亲在屋子里面收拾东西呢,老头没有闲着的时候。看到青子回来了,老头放下了手里的活。
“菜饭在桌子上呢,你吃一口吧。”老头指着桌子说。
“行,我先吃一口,一会我还得出去一趟,可能得很晚才回来。十台空调安装,东家着急。”青子撒了个谎。
老头很高兴,这么大个活,能弥补一下他住院期间的花销。
“那好,你多吃点,干上活了不知道啥时候能吃上饭呢。”老头怕儿子干活挨饿。
“没事,东家能给买盒饭。饿不着。”青子回答。
几口吃完了,青子收拾了一下工具,把没用的工具从车上拿了下来。开着车,回到了租住的房子。
坐下来,他思考了一会。掏出手机来,“得手,安全,”编辑好短信发了出去。
短信很快就回复了。“好,老规矩。”
青子编辑短信:“不行,美金,只能当面。”
对方回复:“多少?”
青子编辑短信:“七十万。”
对方很兴奋,这是得手最多的一次。回复他:“好,等消息。”

商业街附近三眼在跟小弟们遛街。这是他一贯的作风,这么多年除了蹲苦窑的时候他就在商业街附近盘踞。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出手作案了,年龄大了,不能老在第一线工作了,有些机会得让给年轻人了。他培养了几个得力的助手,准备从他们几个选一个接班人出来,他要退休了。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他们,年轻人缺少的还是经验,胆子够大了,经验再丰富点,这行业够吃够喝。
手机响了几声,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吩咐跟着他的几个小弟,“你们溜达吧。我有事先回去了。”他叫了大头跟东丰俩人跟他回去了,这也是他备选的接班人。到了他媳妇开的茶楼,让大头跟东丰在楼下等他,他上楼找了个安静的包厢。过了一会,他下楼了,跟他媳妇说了一声,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他要去一趟J市。

三眼没有车,他习惯走路,活动范围小,还锻炼身体。出远门的时候他有一台常年合作的出租车,随叫随到。他出门打了个电话,出租车很快就到了,三眼是他的大主顾,司机很客气。去J市,三眼吩咐司机。司机开上车,没再多问。

青子坐在椅子上等着对方的消息。过了有半个小时,手机响了几声。“晚八点,J市零公里见。”J市的零公里标志在省道跟高速路的交汇处,那里距离高速入口还有不到二公里,距离省道只有几百米,这个地方选的很好,怎么走都方便。

青子找了个方便袋把美金查出来七十万,放了进去,用胶带缠了几圈,然后又放进了一个超市的购物袋里面,这个袋子结实些,是帆布做的。弄好了以后,他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会,他站了起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下楼开上车,他先去找了一个手机店,买了一部手机,手机店门口有卖卡的人,他花了五十块钱买了一张卡放了进去,试了一下手机没问题,把电话关闭了。
他开着车来到了市区的华民超市,没有什么人,他开了一个存物箱,把手机放进去。然后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迅速地离开了华民超市。开着车回到了租住的房子。电脑没关,他给杀手留言:“华民超市,8号存物箱。等候通知。”
对方回复的很快,但还是一个字:“好。”

四哥跟海哥在屋子里面合计了半天,感觉这是着急也没用,不是着急的事,几条线都盯着呢,就等消息了。正在俩人发愁的时候,瘦猴的电脑上面买凶的QQ发来了留言。小黑赶紧进来叫他们俩。
他俩结束了谈话,从屋子里面出来围在电脑前。瘦猴问四哥怎么回答。
“他不就问你在不在么?你就回答在。别的不要说,也不问他。”
瘦猴回复了一个字。
还是一个字,就完事了。
瘦猴又打了一个字,“好,”回复了过去。
四哥搓着双手,这个消息来得很是时候。“啥也别干,守住了,今天这家伙要行动。”四哥吩咐大家。海哥的精神头恢复了不少。过了一个多小时,买凶者的QQ发来了留言:“华民超市,8号存物箱。等候通知。”

四哥合计了一下。华民超市,在J市,看来是在存物箱里放了东西了。不过这是不是圈套啊,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今天忽然就联系了,能不能已经察觉了,今天只是试探呢。不过不管怎么样,也得去华民超市一趟,把东西拿到。他看了一下,小黑受伤了,但是行动没问题,大伟腿差不多了,可以开车,瘦猴必须得跟着,取东西什么的都得让他出面。

五个人,一台车不够,万一要是把人抓到了,车位就不够了。开两台车,四哥开海哥的奔驰跟海哥一起,大伟开四哥的本田,瘦猴跟小黑坐车,他们就开着车奔向了J市。路上四哥给窦大天打了个电话,跟他汇报了情况,还有他们的想法,窦大天告诉他们要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联系。如果见面,务必要把人带回Z县。如果有必要,可以打着Z县局的名号带人,出了事了他负责。

窦大天做事果断,四哥跟海哥在车里听到窦大天的话都很佩服,如果今天能把这个盗贼抓到带回去,这事就算结了。四哥合计以后不再参合这样的事了,太复杂,太难办,自己要消消停停的去干点活,挣点钱。

高速路上,三眼跟他的两个兄弟,在车上坐着,几个人没有一句话。三眼在抽烟,大头跟东丰在看着窗外。一台急速的奔驰超过了他们,大头看了一眼车号。“三哥,那是窦老三的奔驰。”三眼抬头看了一眼,确实是窦老三的车,这车他也认识,见了不是一次了。他去那啊,这个窦老三,该不会也是去J市的吧,三眼想着,但是奔驰的速度很快,很快就不见了。过了一会一台本田雅阁,也超过了他们的出租车,还是大头看到了,“三哥,这是老四的车。”三眼也看到了,这车他也是认识的,经常在游戏厅门口停着。

“三哥,他们是不是也是去J市的,”东丰的想法跟三眼想的一样,三眼也在合计是不是有相同的目的地。三眼这么多年一直避免跟窦大海有正面的接触,窦大海当年一把猎枪顶在他脑门上,在大街上让三眼下跪,他打心眼里害怕这个窦老三,发起疯来真的敢开枪。这么多年,三眼无数次在梦中惊醒,都是一把猎枪顶着脑袋的画面。

三眼心里不停的考虑着,窦大海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要不怎么这么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要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那怎么办。是鱼死网破,还是继续蛰伏呢。窦大海我是惹不起的,不过我能惹得起谁啊,上面的人我谁都惹不起,爱咋地咋地吧,反正今天这事我得做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了。以后我就洗手了。再他妈谁找我我也不干了。三眼想到这里,回头看了看他的兄弟大头跟东丰,他俩还在看着窗外,每次出来办事,他俩都这样,还是年轻,经验少,紧张。

窦大天回到了市局指挥中心,给吕队打了个电话。他想问问审问有没有进展。吕队告诉他一点头绪没有,问他这三十万怎么来的,这小子也不说话,问他去没去过典当行,也不吱声,就是沉默。吕队本想这小子开了口,这事就好办了,哪成想这小子还是个硬骨头,用沉默对付他,还不能逼狠了,这小子还带着伤呢。

“小吕子,现在撬开他的嘴就能打开局面,时间不多了,耽误不起。”窦大天着急了。
“咋地了,窦局。”吕队听窦大天说话的意思不对劲。
“今天上午胡局去找市局刘局长了,申请了我回Z县,说咱们县的治安工作也很重要,我任职全市治安行动小组副组长以后,咱们县里z治安没有人管了,让市局考虑一下让别人负责。市局上午给我打电话了。”
“你同意了?这才来几天啊,胡局用得着么?咱们县的治安最近没啥事啊。”吕队也不想回去,毕竟这边的事很快就要有眉目了。
“我没同意,我跟市局说了,游戏厅这个案子破了我就回去,要不然不回去。”窦大天跟吕队说。
“市局同意了么?”关键还是市局能不能放的问题。
“刘局说接下来找胡局谈谈,不行的话就从市局先调个人过去暂时负责Z县,让我继续负责全市治安行动组。”
“我靠,”吕队,这才知道窦大天的情绪不高的原因。
“这是有人要捷足先登,拿车换炮啊,这帮人啊,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悄悄地在背后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行了,你不用操心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抓紧时间让小个子张嘴。看看能吐出来什么东西。”窦大天说到。

“好的,窦局,我保证完成任务。”吕队说完了拿上记录本去了审讯室。时间确实不多了,这小子在市局指挥中心滞留室已经滞留了一天了,按照规定不能超过48个小时,在想审他就得去拘留所了,那里不方便。

王鸿达回到公司,把手包放到办公桌上。回到办公室里面的小房间床上躺下了,喝了几杯酒,困意上来了,他沉沉的睡了过去。放在手包里的电话在他睡过去半小时以后响了起来,他还在沉睡。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赶紧起来了,来到老板台前,拿起手机未接电话十几个,有点懵了。赶紧回电话,电话关机了。王鸿达坐了下来,脑袋上的汗留了下来。
他又站了起来,走了几圈。掏出来电话告诉秘书,通知财务,准备账面上的所有资金,从银行提取以后存到他的卡里,然后送到办公室来。秘书问他什么时候要:“立刻,马上。”王鸿达吼叫着扔了电话。一群白痴,他一脚把茶几上的茶海踹了出去,茶海飞到了地上,上面的茶具摔得粉碎,秘书听到声音,没敢过来,这个时候过去,绝对不是一个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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